10月23日,据美国权威媒体透露,伯南克已经对外放风不再2014年1月之后谋求连任。此消息一出,华尔街风云激荡,道琼斯工业指数暴跌1.82%。市场开始分析猜测,伯南克出任后的美联储货币政策方向究竟往哪里走了。
但对于伯南克本人而言,他可能更关心自己的学术声誉,以及他去任后市场对于他的评价。保罗·沃尔克在任时,其紧缩货币政策几乎让被美国人的唾沫淹死,但等他治理了长期高居不下的恶性通胀之后,又被人们封神。格林斯潘掌舵美联储近20年,在任时被市场封神,下任后由于次贷危机又被全世界钉在耻辱柱上。伯南克呢?朝他身上吐口水的,和赞誉他的人,估计一半对一半吧。
伯南克的学术成就,是研究1929年美国经济大萧条的成因。在货币主义学派掌门人弗里德曼90大寿上,伯南克是美联储以及美国经济学界向其致敬的学术代表。在那次寿宴上,伯南克代表美联储和美国学术界公开向弗里德曼致谢因为货币主义学派防止大萧条的学术主张。事实上,在2008年次贷危机发生之后,伯南克不假思索将货币主义学派理论付诸实施:零利率外加QE。“必要时候,美联储可以坐在直升机上往下扔钞票”这句话,被伯南克在2008年之后三年内演绎得淋漓尽致。
对于2008年的宽松货币政策,即使极右翼的共和党人都少有微词,因为这正是美联储存在的原因。在1907年美国经济衰退中,JP摩根挺身而出,纠集华尔街财团向市场提供流动性,最后成功防止经济衰退演变成一场大萧条。在那次事件之后,甚至一向仇视华尔街的老罗斯福总统,也不住赞扬JP摩根这么有勇气和自律精神的商人真是美国的主流砥柱啊。但事后人们也出了一身冷汗,一个非公选的机构和个人,对于国家社会拥有如此大的权力,究竟是祸是福?美联储因此产生。它是美国市场的最后贷款人,防止流动性危机的最后堡垒。事实上,正如弗里德曼在他文献中考证的那样,1929年美国经济衰退最后演变成一场大萧条,美联储偏紧的货币政策可谓“功不可没”。
在这个意义上,2008年伯南克出任美联储主席,不仅是美国经济的福音,甚至是全球经济的利好。但问题是央行从来只能防止流动性危机,而不可能解决支付性危机。也就是说良好的货币政策有助于经济维稳,但不能靠宽松货币政策刺激经济增长。维护币值稳定,是央行首要考虑工作。伯南克在量化宽松货币政策问题上走得实在太远了。这也是美国共和党人和极右派认为他是“恶棍”的根本理由。在今年的共和党大会上,美国共和党人甚至起草了金本位章程这几乎让所有主流经济学家闻之变色。而伯南克在今年大选节骨眼上,又出台QE3,公开与共和党人为敌。所以不论今年奥巴马是否连任,2014年之后,美国共和党人都不会让伯南克连任的。
树倒了,才知道有多高。对于执掌全球信用体系核心货币大权的伯南克来说,即使下台后,其功过得失,也不一定马上能看出来。但一旦出现全球性恶性通胀,伯南克立即会被送上舆论审判庭任媒体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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